05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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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條消息一經發出, 群聊裏安靜片刻，消息馬上跟雪片似的，唰唰飛個不停。
秦令舟把手機放在中控臺上, 沒再理會。
女孩怎麽追？
秦令舟沒經驗, 但送花, 吃飯，看電影……大部分逃不過這些常規內容。
他看向蔣蕎，眸中帶著明顯的笑意，“花束要不要放在後面？”
抱著一大捧玫瑰, 確實有那麽點不方便，還有點傻，但蔣蕎太喜歡了, 愛不釋手。她搖搖頭，“我抱著就好了。”
“行，隨你。”
車子啟動, 緩緩駛出地下車庫, 一路上，蔣蕎心情很好，忍不住拍照, 發了一條朋友圈。
照片中，白色玫瑰花束出境，明明什麽都沒說，但就是莫名有種戀愛中，滿屏粉紅泡泡的氣息，朋友圈眾人立馬get到了。
陳安寧：【是秦總送的花束？天哪, 你兩網上秀恩愛，私底下也來, 是想讓我磕瘋嗎？】
馮丹：【花美，人更美，祝福999.】
秦書瑤：【我哥送的？好好好，鐵樹開花，這波屬於宇宙奇跡了。】
這條朋友圈，很快收獲一大堆點讚和評論，就連身在南極的宋庭飛，都給蔣蕎點了讚。
蔣蕎的本意其實不是秀恩愛，但照片已經發出去了，大家也都這麽理解了，她就沒解釋。
鄭思蕓私聊她，【和秦老板約會去了？】
蔣蕎：【我心情不好，他帶我出去吃飯和看電影。】
鄭思蕓一陣見血：【嘖嘖嘖，這不就是約會嘛。看電影記得選一部浪漫的愛情片，上次我和唐明予吃完飯去看恐怖片，好家夥，畫面太血腥，給我看惡心差點吐了，一生陰影。】
蔣蕎點頭記下，她今天打扮得仙氣飄飄，可不想在秦令舟面前崩人設。
到了華世天階地下車庫，車子停穩，秦令舟先一步下車，繞到副駕駛這邊，幫她拉開車門。
蔣蕎怔楞片刻，小聲：“謝謝。”
“花束放在車上吧。”秦令舟說。
“好。”
從車上下來，蔣蕎挽著秦令舟胳膊，乘坐電梯直達三十二層米其林餐廳。
這會正是用餐高峰，電梯門打開，意外撞見一張熟悉的面孔。
祁璇竟然也在這兒。
她正和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士交談，看起來剛用完餐，擡眸看見他們，整個人頓住。
秦令舟點頭，算打過招呼。
“秦總，幸會。”祁璇身邊的那位男士立馬迎上來伸手。
秦令舟淡淡與他握手，“幸會。”
都是生意夥伴，蔣蕎插不上話，好在寒暄沒幾句，秦令舟看了眼腕表，對方會意，立馬笑道：“秦總先忙，下次有機會再上門拜訪。”
“好。”
祁璇卻叫住他：“等等——”
她看看秦令舟，又看看蔣蕎，欲言又止，說：“我表弟的事，希望不會影響京恒與祁氏的合作。”
網暴事件，祁家也一直在關註。知道王希澤捧的小明星故意給秦太太使絆子，祁鳴遠差點氣暈過去。
祁家現在不比當年了，京恒卻是如日中天。京恒可以不與祁氏合作，但祁氏，萬萬不能失去京恒這個合作夥伴。
這次秦令舟的舉動，祁璇也很震驚。
印象中，他對女孩的態度一直很淡，某些場合下的維護也是因為教養，而非別的東西。這次，卻直接懟黑粉，京恒官微下場，估計也是秦令舟授意。
秦令舟對蔣蕎的偏愛，很明顯，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。
想起那天聯姻的提議，祁璇慶幸，自己沒做出更愚蠢的事。
“王希澤是王希澤，祁氏是祁氏。”秦令舟沒什麽表情地說，“二十一世紀，我不至於搞連坐。”
祁璇松了口氣，“謝謝。”
她看向蔣蕎，笑了笑：“二位用餐愉快，我們先走一步。”
三十二層高空餐廳適合看夜景，這會是白天，風景卻一點不差。預定的位置在露臺，視野開闊。
前菜是雞尾酒虎蝦和伊比利亞火腿，蔣蕎小口小口吃著，想到祁璇，心口仍有微微的酸脹感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酸什麽，咕噥了句：“你和祁氏的合作很頻繁嗎？”
“嗯，每年都有幾個項目。”
蔣蕎“哦”了聲，“怪不得。”
秦令舟挑眉：“怪不得什麽？”
“怪不得去年，奶奶想讓你和祁璇試試。你和祁璇是大學同學，兩家合作又密切，所以……”
秦令舟輕嘖，打斷她：“畫家小姐，你在吃醋？”
“……”
蔣蕎頓了頓，嘴硬：“我只是就事論事。”
“奶奶想讓我和祁璇試試，不止是這個原因。”秦令舟把切好的牛排放到她面前，“我爸爸出事的時候，祁叔幫了很大的忙，至少讓我們見到他最後一面。所以這幾年，京恒和祁氏合作比較多，去年奶奶著急我的婚事，亂點鴛鴦譜。”
這些事，蔣蕎是第一次聽說。
她一楞，有點羞愧：“抱歉，讓你想起傷心事了。”
“無妨。”
秦令舟嘴角噙著一絲笑意：“說完了我的事，來說說你的。”
“嗯？我的什麽事？”
秦令舟手指點點桌面，“比如，你大學時候，喜歡過的那位學長？”
“咳——”蔣蕎正在喝松露菌菇湯，差點被嗆到，“你怎麽又提起這個了？”
秦令舟好整以暇，雙手交叉支在桌上，“他是你在財大認識的？還是法國？”
蔣蕎編都不知道怎麽編，問題是這個人，不就坐在她面前嗎？
她輕輕嗓子，故作鎮定：“很久之前的事了，談這個沒意思。而且……我其實也不是喜歡他，就是有好感，理想型你懂吧？”
秦令舟定定看著她，眉眼愈發幽深：“理想型？說來聽聽，你的理想型是什麽？”
兩人都結婚了，蔣蕎不明白討論這個有什麽意義，但還是認真思索了下，說：“一定要高，要帥。”
“還有呢？”
“有自己的事業，收入不能太差，性格溫和，會疼人，但不能中央空調對誰都好。還有嘛，如果能有情調一點，就更好了。”
秦令舟t認真聽著，前面沒什麽表情，聽到後面，眉頭輕蹙。
性格溫和，會疼人，還要有情調……
原來她喜歡這樣的。
他點點頭，“知道了。”
蔣蕎一頭霧水，不明白他為什麽問這個，也不明白他這句“知道了”什麽意思。她正猶豫要不要深究，但服務生端來飯後甜點，註意力被轉移，蔣蕎就把這事忘了。
華世天階十三層就有電影院，吃完午餐，兩人下樓買票。
暑期檔臨近，正在上映的電影很多，秦令舟問：“想看哪部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蔣蕎看著花花綠綠的電影海報，“你覺得呢？”
秦令舟看電影不挑，再加上兩人沒做攻略，一時間不知道看哪部，他正想脫口而出“隨便”兩個字，忽然，聽到旁邊一對小情侶的談話。
“老公，我們看什麽電影呢？”
“隨便。”
“你一點都不在乎我，一點都沒有情調！和你約會太無聊，回家各找各媽算了。”
“老婆，我錯了。”
“你錯哪了？好好反省一下。”
“態度敷衍？”
……
把“隨便”兩個字咽下去，秦令舟認真看了一遍這個時段的電影，建議說：“不如那部愛情片？”
蔣蕎一臉嫌棄：“這個校園電影網上排雷的一大堆，還有打胎劇情，太逆天了，我受不了。”
“這個，恐怖片？”
蔣蕎想到鄭思蕓的提醒，搖頭。
挑來挑去，只剩一部動畫片——《熊出沒之太空漫步》
這時候已經快到放映時間了，這部動畫片看的人還挺多，口碑也不錯，蔣蕎不知道腦子犯什麽抽，最後，竟然真的買了兩張熊出沒的電影票。
於是，兩人在一堆帶小朋友的家長中，順著人流，走進了放映廳。
這部電影上座率很高，放映廳裏面大部分是十歲以下的小孩哥小孩姐，家長們手忙腳亂地把孩子按在座位上，忽然看見一對年輕情侶進來，不由得一怔。
找到位置坐下，蔣蕎覺得好尷尬，小聲：“人家會不會覺得我們是異類？”
“不用管。”秦令舟幫她端著可樂還有爆米花，“想看就看。”
其實，也不是想看動畫片，但選到最後，就剩這一部。
來都來了，蔣蕎只能硬著頭皮看下去。過了會，她意外發現，這部動畫片劇情和人物建模竟然還不錯，怪不得這麽受小朋友喜歡。
蔣蕎吃著爆米花看電影，很入迷，但秦令舟就有點難挨了。
一分鐘能賺一個億的京恒總裁，屏幕上的兩只熊，完全沒法讓他集中註意力，秦令舟只能掏出手機，看工作郵件。
微信群聊裏，傅逾和宋一揚還在刷屏，既然好兄弟都說要追人了，他們自然要提點建議。
傅逾：【舟哥，追女孩要投其所好，出去約會出動點。】
宋一揚：【約她去看電影。】
秦令舟回覆：【在看了。】
宋一揚：【臥槽，這個行動力，活該你一年賺幾千億！】
傅逾：【看電影是培養感情的好時機，黑燈瞎火，最適合Kiss，聽兄弟的，不會錯。】
看看滿場的小孩兒腦袋，秦令舟發過去四個字：【影響不好。】
傅逾：【？？？】
這場電影持續了九十五分鐘，結束的時候，蔣蕎還覺得意猶未盡。
“角色形象鮮明，很討喜。”挽著秦令舟胳膊往外走的時候，蔣蕎認真總結：“劇情也不錯，跌宕起伏挺吸引人的，怪不得票房能排前三。”
秦令舟附和了幾句，“你喜歡的話，下次這個系列上映，我們再來看。”
“好啊。”
這事說出去，估計都沒人相信。別的情侶在電影院約會幹柴烈火，秦令舟和蔣蕎，在電影院看熊出沒。
時間還早，秦令舟問：“接下來想做什麽？”
商場人多，有點吵，蔣蕎想了想，說：“要不找個安靜的地方看日落吧。”
“那就去郊區？”
“可以。”
車子一路往六環路上開，周圍人煙漸漸稀少，最後下了高速，拐上一條水泥路。
荒山野嶺的……
蔣蕎看了眼地圖導航，這裏已經距離城區五十五公裏了，水泥路沿著山坡崎嶇而上，目之所急，密林，溪流，一片青蔥的濃綠。
蔣蕎問：“你怎麽知道這裏的？”
“初中的時候，和同學過來這邊徒步。”
“之前附近有個村莊，不過現在已經搬遷了。”秦令舟一邊開車，一邊給她介紹，“山頂晚上能看到星空，偶爾有人過來攝影。”
蔣蕎打開車窗，任由風穿過長發，閉眼享受：“確實是個好地方。”
三十分鐘後，車子終於到達山頂。
“下車吧。”
秦令舟牽著她，來到附近的一處人造觀景臺，“大概再過兩個小時才能看到日落。”
“正好，我們在附近逛逛。”
今天山頂沒有其他的游客，山風呼嘯，一目千裏。這裏沒有鋼筋水泥，沒有車流人群，只有環繞的群山，以及掠過天空的飛鳥。
兩人牽手走了一圈，看到很多稀奇古怪的植物，不等細看，忽然天氣跟川劇變臉一樣，晴轉烏雲，緊接著，狂風帶來一陣急促的雨。
雨勢來得又大又急，秦令舟脫下外套遮擋在蔣蕎頭頂，握住她的雙肩，“先回車上。”
“好。”
兩人加速小跑，一路踩著水坑，好不容易回到車上。
秦令舟打開空調暖風，找到一條幹毛巾遞給她：“擦擦。”
蔣蕎擦了擦頭發，發現秦令舟的衣服全濕了，說：“你要不把衣服脫下來？”
說完這句話，她擡頭，冷不丁對上秦令舟的視線。
蔣蕎後知後覺，氛圍有點古怪。
車外大雨傾盆，沒有人煙的山頂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，身上的衣服濕淋淋黏在皮膚上。
車裏空氣漸漸變得渾濁，狹小的空間內，呼吸落在耳畔，氣息相互熏染，交融，侵入對方的肌膚。
蔣蕎感到，一種從未有過的親密。
她移開視線，低頭看手機，沒話找話，“天氣預報說今天下午有大雨，難怪，這一路都沒見到人。”
“嗯。”
蔣蕎嘟囔：“大老遠跑一趟，應該看不到日落了，有點虧啊。”
秦令舟慢條斯理地解襯衫扣子，擡眼看她：“來都來了，不如做點別的？”
“什麽……別的？”
“你說呢？”
話落，他已經向她靠了過來。
男人俯身壓近，屬於他的氣息，猶如溺水一般，灌入她的五官。
蔣蕎怔住，後背貼緊座椅，仰頭，深呼吸，顫抖著睫毛，閉上了眼睛。
下一秒，秦令舟吻住了她，舌頭撬開她的齒，仔細探索。
密密麻麻的雨點落在車頂，透過天窗，能看到一片灰白的水霧。大雨隔絕了一切聲音，彼此壓抑的喘息在逼仄的空間內回蕩。
車窗內玻璃上起了霧，蔣蕎被他壓在身下接吻，承受不住，手指按在車窗上，印下一個模糊的掌印。
她被親得暈暈乎乎，找不到北，紅著臉問：“車……車那什麽嗎？”
天地空曠，沈靜得好像，只剩他們兩個人。沒誰打擾，大雨是天然的屏障。
秦令舟沈醉地吻她，無法自拔，舌尖舔掉她頸側的雨水，含住她的耳垂，“寶寶，想在車裏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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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書瑤：【我哥送的？好好好，鐵樹開花，這波屬於宇宙奇跡了。】
這條朋友圈，很快收獲一大堆點讚和評論，就連身在南極的宋庭飛，都給蔣蕎點了讚。
蔣蕎的本意其實不是秀恩愛，但照片已經發出去了，大家也都這麽理解了，她就沒解釋。
鄭思蕓私聊她，【和秦老板約會去了？】
蔣蕎：【我心情不好，他帶我出去吃飯和看電影。】
鄭思蕓一陣見血：【嘖嘖嘖，這不就是約會嘛。看電影記得選一部浪漫的愛情片，上次我和唐明予吃完飯去看恐怖片，好家夥，畫面太血腥，給我看惡心差點吐了，一生陰影。】
蔣蕎點頭記下，她今天打扮得仙氣飄飄，可不想在秦令舟面前崩人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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蔣蕎怔楞片刻，小聲：“謝謝。”
“花束放在車上吧。”秦令舟說。
“好。”
從車上下來，蔣蕎挽著秦令舟胳膊，乘坐電梯直達三十二層米其林餐廳。
這會正是用餐高峰，電梯門打開，意外撞見一張熟悉的面孔。
祁璇竟然也在這兒。
她正和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士交談，看起來剛用完餐，擡眸看見他們，整個人頓住。
秦令舟點頭，算打過招呼。
“秦總，幸會。”祁璇身邊的那位男士立馬迎上來伸手。
秦令舟淡淡與他握手，“幸會。”
都是生意夥伴，蔣蕎插不上話，好在寒暄沒幾句，秦令舟看了眼腕表，對方會意，立馬笑道：“秦總先忙，下次有機會再上門拜訪。”
“好。”
祁璇卻叫住他：“等等——”
她看看秦令舟，又看看蔣蕎，欲言又止，說：“我表弟的事，希望不會影響京恒與祁氏的合作。”
網暴事件，祁家也一直在關註。知道王希澤捧的小明星故意給秦太太使絆子，祁鳴遠差點氣暈過去。
祁家現在不比當年了，京恒卻是如日中天。京恒可以不與祁氏合作，但祁氏，萬萬不能失去京恒這個合作夥伴。
這次秦令舟的舉動，祁璇也很震驚。
印象中，他對女孩的態度一直很淡，某些場合下的維護也是因為教養，而非別的東西。這次，卻直接懟黑粉，京恒官微下場，估計也是秦令舟授意。
秦令舟對蔣蕎的偏愛，很明顯，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。
想起那天聯姻的提議，祁璇慶幸，自己沒做出更愚蠢的事。
“王希澤是王希澤，祁氏是祁氏。”秦令舟沒什麽表情地說，“二十一世紀，我不至於搞連坐。”
祁璇松了口氣，“謝謝。”
她看向蔣蕎，笑了笑：“二位用餐愉快，我們先走一步。”
三十二層高空餐廳適合看夜景，這會是白天，風景卻一點不差。預定的位置在露臺，視野開闊。
前菜是雞尾酒虎蝦和伊比利亞火腿，蔣蕎小口小口吃著，想到祁璇，心口仍有微微的酸脹感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酸什麽，咕噥了句：“你和祁氏的合作很頻繁嗎？”
“嗯，每年都有幾個項目。”
蔣蕎“哦”了聲，“怪不得。”
秦令舟挑眉：“怪不得什麽？”
“怪不得去年，奶奶想讓你和祁璇試試。你和祁璇是大學同學，兩家合作又密切，所以……”
秦令舟輕嘖，打斷她：“畫家小姐，你在吃醋？”
“……”
蔣蕎頓了頓，嘴硬：“我只是就事論事。”
“奶奶想讓我和祁璇試試，不止是這個原因。”秦令舟把切好的牛排放到她面前，“我爸爸出事的時候，祁叔幫了很大的忙，至少讓我們見到他最後一面。所以這幾年，京恒和祁氏合作比較多，去年奶奶著急我的婚事，亂點鴛鴦譜。”
這些事，蔣蕎是第一次聽說。
她一楞，有點羞愧：“抱歉，讓你想起傷心事了。”
“無妨。”
秦令舟嘴角噙著一絲笑意：“說完了我的事，來說說你的。”
“嗯？我的什麽事？”
秦令舟手指點點桌面，“比如，你大學時候，喜歡過的那位學長？”
“咳——”蔣蕎正在喝松露菌菇湯，差點被嗆到，“你怎麽又提起這個了？”
秦令舟好整以暇，雙手交叉支在桌上，“他是你在財大認識的？還是法國？”
蔣蕎編都不知道怎麽編，問題是這個人，不就坐在她面前嗎？
她輕輕嗓子，故作鎮定：“很久之前的事了，談這個沒意思。而且……我其實也不是喜歡他，就是有好感，理想型你懂吧？”
秦令舟定定看著她，眉眼愈發幽深：“理想型？說來聽聽，你的理想型是什麽？”
兩人都結婚了，蔣蕎不明白討論這個有什麽意義，但還是認真思索了下，說：“一定要高，要帥。”
“還有呢？”
“有自己的事業，收入不能太差，性格溫和，會疼人，但不能中央空調對誰都好。還有嘛，如果能有情調一點，就更好了。”
秦令舟t認真聽著，前面沒什麽表情，聽到後面，眉頭輕蹙。
性格溫和，會疼人，還要有情調……
原來她喜歡這樣的。
他點點頭，“知道了。”
蔣蕎一頭霧水，不明白他為什麽問這個，也不明白他這句“知道了”什麽意思。她正猶豫要不要深究，但服務生端來飯後甜點，註意力被轉移，蔣蕎就把這事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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暑期檔臨近，正在上映的電影很多，秦令舟問：“想看哪部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蔣蕎看著花花綠綠的電影海報，“你覺得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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蔣蕎一臉嫌棄：“這個校園電影網上排雷的一大堆，還有打胎劇情，太逆天了，我受不了。”
“這個，恐怖片？”
蔣蕎想到鄭思蕓的提醒，搖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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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候已經快到放映時間了，這部動畫片看的人還挺多，口碑也不錯，蔣蕎不知道腦子犯什麽抽，最後，竟然真的買了兩張熊出沒的電影票。
於是，兩人在一堆帶小朋友的家長中，順著人流，走進了放映廳。
這部電影上座率很高，放映廳裏面大部分是十歲以下的小孩哥小孩姐，家長們手忙腳亂地把孩子按在座位上，忽然看見一對年輕情侶進來，不由得一怔。
找到位置坐下，蔣蕎覺得好尷尬，小聲：“人家會不會覺得我們是異類？”
“不用管。”秦令舟幫她端著可樂還有爆米花，“想看就看。”
其實，也不是想看動畫片，但選到最後，就剩這一部。
來都來了，蔣蕎只能硬著頭皮看下去。過了會，她意外發現，這部動畫片劇情和人物建模竟然還不錯，怪不得這麽受小朋友喜歡。
蔣蕎吃著爆米花看電影，很入迷，但秦令舟就有點難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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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場電影持續了九十五分鐘，結束的時候，蔣蕎還覺得意猶未盡。
“角色形象鮮明，很討喜。”挽著秦令舟胳膊往外走的時候，蔣蕎認真總結：“劇情也不錯，跌宕起伏挺吸引人的，怪不得票房能排前三。”
秦令舟附和了幾句，“你喜歡的話，下次這個系列上映，我們再來看。”
“好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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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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荒山野嶺的……
蔣蕎看了眼地圖導航，這裏已經距離城區五十五公裏了，水泥路沿著山坡崎嶇而上，目之所急，密林，溪流，一片青蔥的濃綠。
蔣蕎問：“你怎麽知道這裏的？”
“初中的時候，和同學過來這邊徒步。”
“之前附近有個村莊，不過現在已經搬遷了。”秦令舟一邊開車，一邊給她介紹，“山頂晚上能看到星空，偶爾有人過來攝影。”
蔣蕎打開車窗，任由風穿過長發，閉眼享受：“確實是個好地方。”
三十分鐘後，車子終於到達山頂。
“下車吧。”
秦令舟牽著她，來到附近的一處人造觀景臺，“大概再過兩個小時才能看到日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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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山頂沒有其他的游客，山風呼嘯，一目千裏。這裏沒有鋼筋水泥，沒有車流人群，只有環繞的群山，以及掠過天空的飛鳥。
兩人牽手走了一圈，看到很多稀奇古怪的植物，不等細看，忽然天氣跟川劇變臉一樣，晴轉烏雲，緊接著，狂風帶來一陣急促的雨。
雨勢來得又大又急，秦令舟脫下外套遮擋在蔣蕎頭頂，握住她的雙肩，“先回車上。”
“好。”
兩人加速小跑，一路踩著水坑，好不容易回到車上。
秦令舟打開空調暖風，找到一條幹毛巾遞給她：“擦擦。”
蔣蕎擦了擦頭發，發現秦令舟的衣服全濕了，說：“你要不把衣服脫下來？”
說完這句話，她擡頭，冷不丁對上秦令舟的視線。
蔣蕎後知後覺，氛圍有點古怪。
車外大雨傾盆，沒有人煙的山頂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，身上的衣服濕淋淋黏在皮膚上。
車裏空氣漸漸變得渾濁，狹小的空間內，呼吸落在耳畔，氣息相互熏染，交融，侵入對方的肌膚。
蔣蕎感到，一種從未有過的親密。
她移開視線，低頭看手機，沒話找話，“天氣預報說今天下午有大雨，難怪，這一路都沒見到人。”
“嗯。”
蔣蕎嘟囔：“大老遠跑一趟，應該看不到日落了，有點虧啊。”
秦令舟慢條斯理地解襯衫扣子，擡眼看她：“來都來了，不如做點別的？”
“什麽……別的？”
“你說呢？”
話落，他已經向她靠了過來。
男人俯身壓近，屬於他的氣息，猶如溺水一般，灌入她的五官。
蔣蕎怔住，後背貼緊座椅，仰頭，深呼吸，顫抖著睫毛，閉上了眼睛。
下一秒，秦令舟吻住了她，舌頭撬開她的齒，仔細探索。
密密麻麻的雨點落在車頂，透過天窗，能看到一片灰白的水霧。大雨隔絕了一切聲音，彼此壓抑的喘息在逼仄的空間內回蕩。
車窗內玻璃上起了霧，蔣蕎被他壓在身下接吻，承受不住，手指按在車窗上，印下一個模糊的掌印。
她被親得暈暈乎乎，找不到北，紅著臉問：“車……車那什麽嗎？”
天地空曠，沈靜得好像，只剩他們兩個人。沒誰打擾，大雨是天然的屏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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